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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气候之狼”在敲门
作者|高飞
编辑|周晚晚
崇祯六年至十六年,全国大旱,遍地饥荒。人民在饥饿下相食。——据《明史》
中世纪温暖起在小冰川期到来后结束。欧洲的海上民族为饥饿的农民找到殖民地,残暴的士兵蹂躏欧洲中部。——据《气候创造历史》
历史第一次,现代奥运会修改了口号,在“更快、更高、更强”之后,加上了“更团结”。鉴于缺什么,才会补什么。所以,显然目前的世界很不团结,或者说很需要团结。起码谈到气候变化,我们就很不团结。
对于全球气候变暖,一直就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解读。第一种观点认为,人类活动造成的碳排放,加剧了全球变暖,要立刻行动起来阻止情况恶化,这是联合国体系下的主流语境;第二种观点认为,地球气候变化有其自然规律,人类活动造成的影响,对整个地球的气候周期来说,实在是微不足道的,比如明朝的小冰期,鄱阳湖都结了冻。所以,有气候历史学派认为,明朝实际上是毁在天气变化手里。当然,信奉第二个观点的人也不少,比如美国前总统特朗普,他一手导演了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定。
两种观点初看起来是针锋相对的,不过我倒觉得争论的背后,其实有一个统一的逻辑,那就是——人类虽然自从科学革命之后,取得了很多了不起的经济文明成就,但是与大自然相比,我们还是太渺小了。
第一、如果气候急剧变化真是人类造成的,最后会演变成生态灾难。这说明我们应该约束自己,敬畏尊敬自然。不然,这一点建立起来的人类文明成果,保不齐都要还给大自然,落得和恐龙一样的命运。而地球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,就算人类会灭亡,地球也照样会有其他生命存在。
第二、如果气候变化和人类毫无关系,这就更说明自然的伟大和人类的无能了。原来我们的工业革命折腾了几百年,然而地球依然按照它自己的方式演进。就算海平面上升100米,也只不过是“消灭你,与你无关”。
所以,我一直觉得,讨论气候变化是否是人类引起的,其实根本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气候正在变得越来越不正常,相信所有人都会有一个主观感受,那就是媒体上“千年一遇”的自然灾害变得越来越多,极端天气看起来要变成家常便饭。
而客观数据也支持这一判断,在2019年,世界气象组织就公布了一份报告,2015年到2019年的五年,是人类有气象记录以来最热的五年。无论是否与人为有关,我们无疑正处于另一个气候变化的时间节点上。
所以,我是支持主流气候观点的,应该行动起来,节能减排,先不说这可以直接推动某些技术进步,最起码,会唤起人类对气候变化的重视,而非无视。其实,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。
去年,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,世界经济论坛发布了一份《全球风险报告》,在本次调查的10年展望内容中,按照概率排序的全球五大风险,首次全部为「环境风险」,它们包括:
1. 带来财产损失、基础设施损失及人命丧失等重大损害的极端气候事件。
2. 政府及企业采取的气候变化缓和与调整措施的失败。
3. 人为环境破坏及灾难,包括环境犯罪,例如土壤破坏及放射性污染。
4. 将对环境带来不可逆后果的主要生物多样性损失及生态系统崩溃(陆地或海洋),导致人类及工业资源的严重枯竭。
5. 地震、海啸、火山喷发及地磁暴等主要自然灾害。
如果再考虑一下,其实我们当下的新冠疫情,也是自然风险的一种。《纽约时报》数据显示,美国因新冠肺炎死亡人数,已经超过了一战、二战和越战中死亡的美国人数。这样比起来,人类因为能源、贸易等问题产生的冲突,与自然风险威胁比起来,其实都是非常小儿科的事情了。
如果只有外敌入侵的时候,部落才会出现团结,其实现在是时候了。在灾难面前,争论谁更倒霉,谁不那么倒霉,如同兔子在狼面前比谁的耳朵更长,但狼不在乎。